
偷情之美——看《紅樓夢》中少年書生與小尼姑的偷情歲月。
——在《紅樓夢》中,我們看到了小書生秦鐘在與小尼姑享受的美色之味時,他們那種靈魂失據(jù),風(fēng)雷相搏,水火相射的美妙激情幸福。
——實際上在《紅樓夢》中,有關(guān)男女之間品償兒女禁果與兩情私授的精彩片斷時有出現(xiàn),如賈寶玉與襲人的第一次的云雨之會,如賈璉與多姑娘多次的暗中通奸,都是這種男女私情在封建道德與家庭倫理文化下激情發(fā)生。
——然而對男女偷情之美與色欲之愛的經(jīng)典刻化還要算小書生秦鐘與小尼姑智能兒之間發(fā)生的情交與色狂。在《紅樓夢》第十五回,《王鳳姐弄權(quán)鐵檻寺,秦鯨卿得趣饅頭庵》中少年書生秦鐘在自己姐姐的祭吊大會期間一心要尋找機會意欲與小尼姑智能兒私會。誰想就有這么美妙絕倫的佳期的一天,那天秦鐘趁黑晚無人,自個一人偷偷來尋小尼姑。
——書中寫到《剛到后頭房里,只見智能兒獨在那里洗茶碗,秦鐘便摟著親嘴,智能兒急的跺腳說:"這是做什么!"就要叫喚。秦鐘道:“好妹妹,我要急死了!你今兒再不依我,我就死在這里。"智能兒道:你要怎么樣,除非我出了這牢坑,離了這些人,才好呢。"秦鐘道:"這也容易,只是'遠水解不得近渴'——”說著一口吹了燈,滿屋里漆黑,將智能兒抱到坑上。那智能兒百般的扎掙不起來,又不好嚷,不知怎么樣就把中衣兒解下來了》。
——這里剛才入港,卻不料寶玉的突然出現(xiàn)才把她們的好事給破壞掉了,急得秦鐘連聲抱怨也羞得小尼姑智能兒趁著黑暗中跑了。雖然此次的暗中私情沒有得呈,但是那多情種秦鐘與小尼姑智能兒卻自此后更加的渴慕對方了,她們倆是百般的不忍分離,背地里也設(shè)了多少的幽期密約和綠窗風(fēng)月。
——秦鐘,《紅樓夢》中說他生得眉清目秀,粉面朱唇,身材俊俏,舉止風(fēng)流,似更在寶玉之上,只是怯怯羞羞有些女兒之態(tài)。這樣的美色與多情,哪個女人不喜歡,哪個女人不心動。這樣的美色,有心人稍有一點的二目相對與暗送秋波,男女兩情就會烈火干柴,花開蝶戀。而小尼姑智能兒也青春萌動,模樣水靈,又兼清純無染,天然可親,因此哪個男人不想占盡便宜,以慰自已的色欲之歡呢??汕捎痔祀S人愿,天施善緣,二人得以相遇而種下情根。雖然說男女二情,異性相吸,陰陽朝應(yīng),但是事情卻并沒有如此的簡單與直接。根據(jù)更多的經(jīng)驗與事實,男女二性若要博得互相生愛,互相生情的境界,還需要一點另外的力量加以輔助與催化。如果沒有這些輔助力量,男女之間的私情與偷情就會顯得正常而隨便,它的神秘,它的心跳,它的渴望與期待之味就會蕩然無存,而這種刀尖上才能體驗到了美妙滋味與幸福感覺也會完全融化。
——這種輔助之功與催化之力就是橫亙在男女之間的倫理道德與社會的思想文化。因為這些表面上看起來非常道德,非常有理,非常文明的思想文化與精神桎梏將人們正常的自然情欲與天賦人性給壓制了,在人們的天性力量和這股社會道德力量作正面斗爭下,男女之淫的味道就顯得更加的刺激與激蕩。如佛家的戒色,道家的養(yǎng)生清凈,儒家的滅人欲存天理的思想一直同人們的天性與欲求作生死斗爭。也正因為這些人為的文化與文明所形成的阻力,才使得人們對自己的天然之性的發(fā)泄與自然生長變得多么的渴望。這種天然的渴望之情時時被道德力量深深地壓抑在內(nèi)心深處,這股壓抑的欲情就像火山一樣一直在人們的心底燃燒著,潮涌著,一旦有機會他們就會尋機爆發(fā),哪怕自己寶貴的生命與世間的一切美麗都在所不惜。正是因為這=股力量的斗爭,即人性的自然力量與社會的道德力量的斗爭,男女之間的偷情才顯得是如此之美,感覺是如此之幸福與奇絕。
——《紅樓夢》中,賈政與絕大多數(shù)的人物都希望寶玉能文章錦繡地,溫柔富貴鄉(xiāng)。然而寶玉偏偏鐘意于女人的色情之欲,雖然他對女人的肉色之欲已經(jīng)升華為一種精神上,思想上,理念上,文化上的審美情趣,但是這些奢糜的風(fēng)雅之品在賈政以及封建道統(tǒng)的士大夫看來也是旁門左道而自甘墮落。正是在這種社會文化下,寶玉與襲人偷償他們的兒女之色味就變得奢侈而犯罪,幸福而激情。正因為如此寶玉與襲人更是將此事看著是她們一生中兩情相許的標志。若非沒有對這種人間男女正常的私情行為予以道德的偷償之觀念,若沒有對這種堪比名譽,生命,幸福還寶貴的私與偷情的互相承擔(dān)與共同付出,襲人與寶玉二人之間的情誼又如何升華至至死不渝的深淵。所以,正是這種反人性的社會道德文化才以反作用的力量才促成了人們的偷情之美。
——至于小書生秦鐘與智能兒之間的偷情故事就更是奇絕,更加經(jīng)典。她們之間對色欲的偷償除了她們自己的外在美貌的吸引之外,更重要的卻是二人在沖破了當時社會的倫理道德力量下才品償?shù)降?。一個書生,其父親在他的身上寄寓了多少的希望與榮耀,而一個尼姑,社會的道德與文化又寄寓了她多少的貞潔與操守。這二種文化,二種力量像二座大山一樣壓在他們天性欲念之上。正是這種在冒著天下之大不違的危險之下,他們偷情時所感受到的幸福之味與靈魂震蕩之美就會成倍的放大與額外的劇烈,她們因此偷情所享受到的就成為了人世間的絕代幸福。
——至于賈璉與多姑娘的偷情,那更是一種公然的拋棄人間一切必然的不必耍的禁忌與道德,公然的行使著人類作為獸性一面的色欲,性欲,肉欲的滿足與向死而生的野獸發(fā)泄。這樣的肉欲發(fā)泄己經(jīng)沒有了康德所謂的美學(xué)鑒賞味了。


秦鐘,實際上是紅樓中的小人物,但卻是不可以缺少的小人物,就譬如顧愷之的人物畫中,那人物臉面上的幾根汗毛。哈哈,這個比喻有些不倫不類了,或許還有些褻瀆秦相公的意思,可是這里只是表達這么一種意思了,并無他意。
秦鐘,出身不算高貴,父親僅僅是個營繕郎,依著姐姐秦可卿是寧榮兩府第一得意的孫媳婦,結(jié)識了寶玉。倘或說寶玉是那大家閨秀,秦鐘就可以說是小家碧玉了,雖然這兩次想來用于形容女子,可使用在這兩位身上倒也不是玷污,誰能說這兩人的風(fēng)流倜儻,人物品相不必女孩兒還好些?當然,貌美歸貌美,賽過了潘安也不是沒可能,關(guān)鍵的是不要女氣,這秦鐘卻也就不女氣。雖然說,初次見面,羞羞答答,但那是小孩兒姿態(tài),以及家教影響,并非出于天性了。秦鐘確實是個好人物,鳳辣子一雙丹鳳眼,識人閱人無數(shù),初見秦鐘那一瞬,你看看她喜的先推寶玉說:“比下去了?!苯又褪悄贸鍪值暮裰乇矶Y。以鳳辣子的品性,能作如此狀態(tài),呵呵,秦鐘的相貌也便可想而知了。在說寶玉,初見秦鐘,便妄自菲薄,恨自己不能早日結(jié)交了。這寶哥哥一向可是只喜歡女兒,把那諸男子看作泥土,眾婦人看作死魚眼睛了,能對秦鐘如此,豈不更襯托他的貌美?可見這曹公不公,把這山川日月之精華,風(fēng)花雪月之靈氣盡歸于秦氏姐弟身上了。嘆哉!
人常言,秦鐘暗喻情種二字,不管他的真假,卻也還是有些道理,不過這秦鐘道也不是到處留情,與女兒不過和智能兒有私,與男子最多也就和寶玉有染了,至于柳湘蓮、香憐、玉愛那也是些捕風(fēng)捉影的意思,可以說考無實據(jù)了。即使有了,那又怎樣?人人皆愛美,何罪之有?再者,他和寶玉的好處尤其是他人能比得了的?靈與肉可以脫離,這我不否認,可是假如沒有靈的單單肉體結(jié)合,那與禽獸何異?而倘若已有神交,即使并無肉帛相見,那份愉悅想必也是他物所不能比的。
可以這么說,秦氏姐弟是寶玉情竇初開,或者說情欲初開的引導(dǎo)者??汕淠鞘桥?,秦鐘這可就是男風(fēng)了?;蛟S有人會唾棄這后一種,可是,你脫離了這性別本身,去看這情這色這欲,哪里有什么體制外體制內(nèi)的區(qū)別?況且,你怎么知道鴻蒙初判時節(jié),天地方分歲月,這人人之間就天經(jīng)地義的是男女之欲了?而且,就希臘來看,那所謂的西方文明之源,那所謂的燦爛時代,好像更追求一種男色了。曹公說寶玉是情不情,既然如此,還有什么好急需責(zé)備的?
紅杏出墻好像是個必然,你看,那寶秦二人剛?cè)肓藢W(xué)堂就要另尋新歡樂。您也別說這只是玩玩而已,呵呵,可是這實際上卻也是人性的體現(xiàn),巴不得這天底下好的東西全歸了自己,即使我這一生能真正的占有的也就是那么一點兩點。兩人這一出手不要緊,引來了學(xué)堂大惱,擦傷了秦鐘的皮相,再看看寶玉,先揉后搓,一腔的義憤,假若林妹妹有了這遭,我還是想不出這寶哥哥會不會怒到這個份上。待到秦氏命喪,饅頭庵里鯨卿得娶,這寶哥哥不但沒有
嫉恨,這可真是令人乍舌了。你聽曹公說玉不知與秦鐘算何帳目,未見真切,未曾記得,此是疑案,不敢纂創(chuàng)。呵呵,我只給這段文字一個詞,曖昧。
天不假尤物以長壽,風(fēng)吹花落,霜欺金菊,這秦鐘小小年紀卻也就一命歸西。是不是老天爺不忍得見這美貌容顏慢慢凋落施展大手筆瞬間剝奪?反正,即使有智能兒的偷偷探望,還有那賈母的關(guān)切,寶玉的焦心,終于沒能玩得住那秦鐘的命運,花兒凋落,玉落泥淖。秦鐘也就是生于那樣的家庭,生于那樣的時代罷了,倘或在今天,誰又能說他還是那樣?或許那些當紅的小生們就要紛紛避路了。有人說,現(xiàn)在是個男色時代,或許,女人們當了幾千年的花瓶,男人們也該做做了。不過,在我看來,倘或說男色時代意味著進步,那么明清兩代男風(fēng)正盛的時節(jié)是不是就是我們今后的發(fā)展標準

秦鐘是秦可卿的弟弟,父親五十歲上才生了他,非常鐘愛。他出身寒門薄宦之家,所以格外羨慕寶玉這種富貴公子。因為秦鐘生的格外俊秀,引起寶玉好感,于是進入賈家家塾讀書。
秦鐘進入了富貴圈子后立刻沾染了紈绔習(xí)氣,正在青春期的他放縱自己的欲望。他與寶玉曖昧,與同學(xué)搞同性戀,在姐姐葬禮上與小尼姑偷情,最終搞壞了身體,丟了小命。應(yīng)該說,他只是白生了一個好外貌,為人作為令人不齒。
秦氏姐弟都是淫亂而死,臨死分別留言給鳳姐和寶玉,遺言都是很正經(jīng)的內(nèi)容 ,與他們荒唐的一生截然不同,作者大概想借此警示世人。
